云皎月拧了拧眉,星子般深邃的眼眸有些混沌。
眼底难掩诧异,欲言又止。
“义姐?怎么了,是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?”
云皎月颔首,不好直接说卫释是死脑筋。
眼角漫着轻柔之色,“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我和你姐夫既然能把你们送过去,就说明我们根本不怕欠人情。”
声线清晰传入两人耳畔,没有任何说教意味。
纯属在传授大人的经验,“你们年纪小,不知道人与人的关系,本就是靠互相欠下人情来维持和增进。”
“人只有在你来我往的互相麻烦中,才会变得更加亲近。”
卫释和孙鹤皆是一愣,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。
前者是因为从前年纪小。
在京都家里还没落败时,无须去思索人情关系,没有经验。
而后者则是因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
对孙鹤来说,麻烦别人欠下的人情,最终都会归于自家,被人麻烦。
他家以前养的鸡,每天下蛋都会被邻舍讨要去一颗。
讨要鸡蛋本没什么,可偏偏人家还要提一嘴下雨天帮他家收衣裳的事情。
要他说,雨也不是天天下,可鸡蛋却是天天拿!
因小见大,时间长了,他也就不想平白无故麻烦他人。
省得给自己找麻烦。
云皎月清冽嗓音似水,微微上扬道,“卞总兵的儿子和你姐夫是同窗。”
“他们又都是朝廷官员,彼此间的举手之劳而已,只要没什么出格的地方,根本无须避讳。”
“说到底,你和人家疏离,人家就会和我们疏离。”
“长此以往,自己不就没什么朋友和助力了?”
卫释和孙鹤两人久久不能平静。
思索着云皎月所说的话,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的道理。
卫释盯着云皎月展颜一笑,“我明白了义姐。”
“我在军营里想靠实力生存没错,但也没必要拒人的示好于千里之外。”
以后如果他再被军营里的人欺负,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