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经常在毓庆宫当差的人,多半都会在那迷路。
云皎月感谢回之笑意,快步跟了上去,“我还以为宫中的内侍都听厂公和陈平陈内侍的话。”
“没想到您待人如此亲和,我头一次进宫,就和我说这些。”
小太监梁锦对云皎月越发恭敬,隔着漆纱圆顶的三山帽挠了挠后脑勺。
不好意思笑道,“也不是因为亲和……”
“是黄贤私下知会过我们,要对您客气些。”
“黄贤?”云皎月茫然蹙眉,
“是,他是厂公的小徒弟,整日随侍在厂公身旁。夫人您应当见过他。”
云皎月脑子渐渐清明起来,逐渐有了印象。
这个黄贤,估摸着是给徐公公塞脱垂直肠的小太监。
云皎月不解黄贤莫名其妙的示好,“听起来,那位黄内侍和公公你的关系甚是深厚。”
梁锦应声,“我与黄贤是同乡。”
“当初也是他劝说厂公,让陛下指我来给九皇子当伴读。”
“我们的情分,的确比别人要深。”
云皎月见梁锦步伐逐渐趋于缓慢,料想他们是离毓庆宫越来越近了。
意会到对方可能是有话要对她说。
于是节省时间,直言不讳问道,“冒昧问一句,黄内侍为何托你关照我?”
梁锦脸上笑意洋溢,很乐意解答,“想来是在感激祁夫人特地为难了陈平。”
云皎月脑袋一片空白,记得在徐公公私宅,她只是呛声了几句陈平。
别说陈平,黄贤她也是无差别攻击呛了一句。
只是,要说特地为难,也没到那份上。
听出司礼监各位太监间多有矛盾的意味,不想掺和这些破事。
反正她也快要离开京都。
没有继续搭话。
梁锦眉宇间掠过一抹急促颜色,没等到云皎月说话。
不得已主动道,“让祁夫人见笑了,他们之间积怨已久。”
“没见笑,我也不想听……”云皎月照实说话。
“哎呀,您得听!”
梁锦见云皎月不按常理出牌,卑躬屈膝之余,急得伸手拦了拦,“黄贤托我转告夫人,若夫人能将陈平的最后处置权交给他。”
“他往后在宫里,一定充当您的线人,为您效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