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时雍容典雅,让云皎月不自觉全神贯注集结所有注意力。
前者清秀眉眼精致,瞳仁泛着柔和的微光,“祁长瑾是文臣,我夫君是武将。”
“他们都得陛下器重,在朝堂又各得半数人心,天生是一辈子的宿敌。”
那些站队的臣子,无不都希望这两个男人之间能争出个高下。
以保未来数十年自己在朝中的地位。
云皎月读出弦外之音,所谓宿敌,是这辈子你死我活的纠缠。
若两个都活在世上,两个人都不会安心。
心脏被无形压力挤压,紧张地盯着裴瑰面容。
毫无疑问,后者言外之意,已经是在告诉她侍郎府今日会有大变故。
只是……
这个大变故究竟指的是什么?
云皎月百思不得其解,她尽可能让自己镇静下来。
赶在裴瑰提及上令内容前,沉住气道,“裴瑰,在你要告诉我真实来意前,我想同你来一次交易。”
裴瑰是第二次赴宴祁家,上回来,还是她姑母西宁侯夫人还在世的时候。
那次,云皎月也是想同她做交易……
裴瑰有着充足的耐性,像深夜里蛰伏在野外草丛蹲守猎物的雌性猛兽。
一副洗耳恭听状。
云皎月开门见山,“自打回京治疗触恶以来,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。”
“所有人都认为云斑尖塘鳢是西宁侯府为谋害天子及皇子,特地寻来的鱼类。”
女人语调微顿,“实际上,真正想要谋害陛下的不只是西宁侯府,还有你们裴家……是吗?”
裴瑰涂抹玫瑰色的口脂泛着柔和光泽,唇角勾出闲适弧度。
拒不承认笑道,“上医夫人这话说得我有些不明白。”
细数前尘往事,“陛下曾让黄内侍拷问过船夫,得知云斑尖塘鳢是暹罗产物。”
“从大齐到暹罗国往返,海上航程一年时间足矣。”
“恰巧,我堂兄娶安远公主正是一年之前的事情。”
“这说明,早在我堂兄成为驸马之际,我那姑母就有心弑君了。”
云皎月不喜欢被糊弄,被否认也不气馁。
冷不丁轻嗤,“宁夫人何必狡辩?”
继续坚持自己的猜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