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初头一次见到那么多银子,太过激动,没忍住就拿了一锭银两仔细观摩。
观摩后,还咬了口银锭鉴定真假。
这怎么可能会记错!
祁长瑾眸色如深海暗涌般沉浮,眼底浮现料峭寒意。
果然……财物丢失案,和京都权贵有关,
在大齐国,只有官银,才会在银锭底部刻字。
他先前问孙阿牛白银底部是否有刻字,其实也只是想验证猜测搏一搏罢了。
孙阿牛口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字,是银监工匠在铸造银锭时,拿錾子錾刻的字。
那些字记载着银锭铸造的时间地点重量用途成色,还有官员和工匠姓名。
只可惜孙阿牛不识字,否则定能顺藤摸瓜,找到一手策划丢失案的幕后黑手。
不过……
能知道这些线索,对翻案也已经有诸多裨益。
祁长瑾心下了然,颔首示意道,“多谢孙叔。情况我已经了解。”
“你回去照顾孙鹤吧,要是后续财物丢失案有所进展,我会来告诉你。”
孙阿牛茫然点头,越发生出要让孙鹤去读书的心思。
想着他这才告诉祁长瑾多少东西,对方竟然就已经了解情况。
所以,要想以后脑子转得快聪明,还是得多读书。
祁长瑾和云皎月回了家里。
一路上,男人缄默不语,思索着他科举被污蔑的真相。
深想之下,他眸中冷意忽而盛盛。
细思极恐。
云皎月不透祁长瑾此刻复杂的情绪,“我你心情并不好。你是想到了什么?”
祁长瑾双眸恍惚,突然神情坚毅道,“皎月,我可否用你的名义,给大人写封信?”
“我想问他偷摸着借些护卫。”
话音落下,云皎月一点即通。
她后背僵住,发觉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。
祁长瑾脊背笔挺着,眉眼渗有令人刺目的凌厉冷戾。
缓缓道,“大齐国银监设在京都,归户部管理。科举又由吏部管辖。”
“假若各地财物丢失案件迭起,与我被陷害科举舞弊有关,那势必户部与吏部早已勾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