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副少是少了点,但是也总比买不到强。
只要他这辈子往死了做,兴许他爹老时,还能站起来。
“你就不问问契约的内容是什么?”
云皎月适时提问着。
王蛟摇摇头,“只要能赚到银子给我爹病,契约里面的要求是什么,我都不在意!”
云皎月眼底闪过诧异,忍不住又对王蛟这个孩子的孝心,感到动容。
王蛟二字,足以见王芋头对自己儿子给予厚望。
她也相信,蛟龙并非是池中之物,只要王蛟日后能有机会,少说也会有作为。
云皎月故意想拉一把王蛟,“往后你只顾着学手艺就行,比较于采石,你体力和耐力,都更适合做颜料。”
“从明日起,就不必去采石了。明日和程二一道,帮忙去大荒县衙门拉铜钵铜磬那批货。”
话锋一转,“不过,你就算不在意,我也得告诉你契约的内容是什么。”
“签了契约的人,必须得在我手底下,帮着做颜料五年。要是故意偷奸耍滑,亦或者是提前跑了自立门户……”
“我会拿上契约告上官府,后果皆由大荒县县令判定。”
沙橘村和附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,祁长瑾和云皎月这对夫妻,和陶高山关系甚是密切。
这句话,足以起到威慑人心的作用。
话并未说满,但却给了人自己吓唬自己的空间。
云皎月从袖子里拿出一吊铜钱,“王蛟,明日去买几双草鞋穿。”
“往后,不要再让脚磨破出血。”
王蛟手心里被塞着铜钱时,眼眶顿时湿润。
他磨破草鞋,钻出的脚趾头下意识扣着地面。
他丝毫没有觉得尴尬,只感受到真切被关心的温暖。
王芋头瘫痪后,王蛟生活上愈来愈借鉴。
原本王芋头不打算治病了,只让自家孩子把日子过好。
可王蛟连草鞋也不舍得买,鞋子穿破了,也只顾着上大荒县赶路问药。
他刚刚一路走来,根本没有人观察他脚上的伤。
也就只有云皎月……
王蛟眼睛通红,“祁少夫人,我以后一定努力干活!”
他相信,只要能赚钱养家糊口
以后,他的脚绝对不会再被磨破出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