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之前,宁顾行和宋元清私交尚可,算是酒肉朋友。
可前些日子得知宋枝和段月蔷,竟敢在裴瑰面前进谗言贬低他。
故而酒肉朋友四字,也只剩下能严刑拷打时仅剩的酒肉二字。
在宁顾行眼中,所谓酒肉,就是用烈酒浇淋!
泼在烧红烙铁烙印之处!
让人生不如死!
宁顾行眼神阴鸷,满脑子都是妹债兄偿四字!
“宁、宁顾行?”
西宁侯惊叹出声,“你不是被革职了吗?”
西宁侯一颗心脏悬在嗓子眼狂跳,惊惶失措。
这男人才被革职一月不到,怎么就能重新号召那么多人马闯进侯府?
宁顾行视线轻飘飘落于站在台阶上的云皎月。
显然还在记恨上回搜查学士府中计的事情。
云皎月细眉微挑,虚无缥缈好似没有焦点的视线,隐匿下一丝凌厉。
对仇家的出现并不意外。
应该是安远公主被殴打踩踏、堕杀亲子之事,惊动了崇明帝。
宁顾行,被重新重用了。
云皎月僵直着站在原地,总觉得宁顾行神情有些拘谨。
她了解宁顾行的脾气,按道理闯入侯府,再怎么也要直接给西宁侯当头一棒下马威!
怎么居然一言不发?
难道……
这时,一道尖锐阴阳怪气的声音恰好响起,“朝中形势瞬息万变,今日革职,明日就能官复原职!”
“这种事情,西宁侯难道不知道?”
话毕,拱卫司人手瞬间往两侧唰唰退去!
几乎同一时间低下头,不敢直视说话之人。
乌泱泱挤在廊内两侧,空出三四人能同时穿过的距离,恭敬等着司礼监掌印徐公公走上前。
西宁侯一见徐公公都来了,不满瞪向宋元清。
这种出动的数百人阵仗,足以灭掉侯府满门!
他们,肯定是为了安远公主而来。
嘴唇不受控地抖动,“厂公,您怎么来了?”
徐公公穿着身制如质孙服的蓝色华丽蟒袍,袖上绣有蟒纹,腰间带着鸾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