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。
云皎月在方婉处吃了早膳,带着众人告别。
马车上吴晦心情正好,掀开帘子探出脑袋。
在车夫身后左看右看。
烟景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,教育道,“你这孩子小心些,马车颠簸,万一不小心头着地摔下去了怎么办?”
吴晦被扯回马车内乖乖坐好,“我们现在是要去哪?还是访友吗?”
烟景撇了撇嘴,不敢当着云皎月的面说心里话。
去见文安公主,这算哪门子的访友啊!
她是真担心自家夫人和文安公主会因为男人话不投机半句多。
万一起冲突结下梁子,那吃亏的肯定不是对方这个帝女。
霜商拿不准云皎月对吴晦的态度。
在长临岛时,云家那么多孩子,云皎月也时常能和他们说上几句。
偏偏现在将吴晦带在身边,却不多打交道多言语。
只能出声安抚,“算是访友。”
转移话题,“昨日看你在方婉姑娘那儿吃了好些东美糕。”
半哄道,“等前头到地方了,我们再给你买一些晚上吃。”
吴晦明亮圆润的双眼弯弯,升起对未来的期盼。
点点头,“好。”
原先自己孤身一人逃跑在外,还有些没底。
现在云皎月对外总说他是远房亲戚,跟着有权有势的这行人顿觉未尝不可。
几个时辰后,马车行至隔壁吉旺县。
文安公主身边的近侍,站在遮阳难挡热气的亭子里摇着团扇去热气。
髽角鬓滚烫,额间冒着细小汗珠。
眺望远处,瞧见马车从转角小径拐出,便提前从亭子里出来。
听清楚车轱辘底下发出的细微碾泥声,毕恭毕敬行礼。
喊道,“祁大人,上医夫人。”
云皎月侧颜瞥了眼祁长瑾,又听到,“公主殿下为寄亡夫哀情,已连续五日在驸马陵前祭奠,今日亦在陵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