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桥上可览庭院周遭景观,阴凉中带着点暖热的风迎面扑来。
云皎月裙摆衣袖被风卷得似浪花迭起,侧身冲着裴瑰微微笑了笑,客套稍屈了膝。
清冽声音悠扬喊道,“宁夫人。”
裴瑰端庄谨慎,戒备站在同一侧栏杆旁。
保持距离云皎月一丈远,不苟言笑,“祁夫人,咱们当着彼此的面,就不必遮遮掩掩。”
“你差人喊我来,究竟是想干什么?”
云皎月双手手肘搭在栏杆上俯身看景,非要拖到宁顾行主动上门寻找裴瑰入局不可。
慢条斯理大方出声,“也没什么,就是想问一问宁夫人。你的兄长裴元驹裴大少爷……他究竟效力于何人?”
裴瑰脸上闪过一丝茫然,很快端回架子,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坦荡道,“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。”
“我裴家父兄是陛下的臣子,效力的自然唯有陛下一人。”
云皎月颔首示意,对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一个字都不信。
“看来宁夫人是不知道了。”
轻嗤笑出声,“无妨,那我就告诉宁夫人裴大少爷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。”
裴瑰瞳孔微微紧缩,拢着细眉没有接茬。
云皎月主动拉近距离,朝裴瑰走近几步。
斜照进廊桥的光线因院子无患子树枝叶摇晃,在白净脸庞光影浮动。
她平视对方,眼里危险气息愈加浓重。
“我在青州的时候,恰巧撞见一群死士在抢劫粮食。”
“抢劫不成,他们一怒之下将囤有今年青州大半粮食的囤粮村,一把火全烧了。”
“而幕后黑手就是你家兄长,你说这样的事情要是被陛下知道……他会如何处置裴大少爷?”
裴瑰眉眼漫着森然冷意,下意识反驳,“祁夫人你不要妄言!”
即使从云皎月口吻中听出自家兄长的确和火烧案有关,但还是选择袒护!
她在京都没有心思关注底下州县的事情,但前几日听西宁侯夫人提了一嘴。
关于这起传至京都的火烧案,原委她有所耳闻。
好似云皎月蛮不讲理非要污蔑忠良。
抓住重点激愤发问,“囤粮村,难道不是姜世子派人抢粮未遂烧的吗?”
“那件事情过后,陛下才派了西宁侯前去镇压。”
“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将事情牵扯到我兄长身上?如果你说我兄长就是火烧案的幕后黑手,那你证据何在?”
“那些死士就是证据!”云皎月声音铿锵有力。